陈国民
    20世纪80年代以来，城市的保护和发展成为各级政府越来越紧迫的大事。1982年国务院公布了第一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24座的名单，以后又相继公布了第二批、第三批，共有101座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受到保护。此外，各省、市、自治区也公布了省、市、自治区级的历史文化名城(包括村镇)，平遥、丽江两处还列入了世界遗产的名录。主要是出于地方经济发展的考虑，以旅游热和招商热为标志，各地都在大力加强本地城市的宣传力度，竭力在全国乃至世界范围树立良好的城市形象。城市品位、城市风格、城市个性、城市性格、城市特色，这些在同一层次上几乎内涵无明显差异的词语成了常用语。怎样寻求并确定、张扬城市风格，为城市尤其是名城保护 和发展提出方向，成为人们关注的问题。
　　一、城市风格和城市历史文化的关系
　　1、城市风格与历史文化
　　在著名古都北京、西安、南京、开封、洛阳、安阳……人们可以读到自商代中期(公元前1400年左右)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整整三千多年的中国通史。在风景秀美的苏州、杭州、桂林、昆明，人们既能从奇山秀水中领略到大自然的惠赐，又可以从园林建筑中，感受到中华儿女巧夺天工的智慧和灵气。拉萨、呼和浩特、大理向人们展现民族文化的独特风采。徐州、商丘、镇江、襄樊向人们讲述有声有色的战争故事。徜徉在淮安、南昌、长沙的街头，你怎能不对历代文人雅士的风骚所折服。面对景德镇千年历史的陶瓷珍品，你就会明白古代欧洲人为什么所中国和瓷器都称为“China”。显然，这些城市都是有自己风格的。
　　风格二字在中国古籍中与体式的概念相提并论，都是文体的一部分，后来，才从文体中离析出来，文体就专指“体式”了，虽然如此，风格和体式仍有密切的关系，故有文体风格之称。文体风格指作者的个性特征在遵循文体规范的前提下促成多种手段的整合。个人风格、作品风格、时代风格最终落实在文体风格上产生实效才有价值。因此，城市风格是指构成一个城市的要素，包括人、物质和非物质三个要素在城市地域范围内的有机综合，形成有别于其它城市的特点。这种特点包括要素本身特点及要素综合后产生的特点。构成城市要素的人、物质和非物质要素与文化的内涵和外延紧密相关。文化在这里是大文化的概念，几乎城市昨天的一切都可以包含其中。而中观文化是指与经济、政治并立的文化，近似于精神文明的成果。再小范围的文化，同是指文学艺术。
　　按照文化学的理论，大文化或广义的文化包涉众多的领域，诸如认识的(语言、哲学、科学、教育)、规范的(道德、法律、信仰)、艺术的(文学、美术、音乐、舞蹈、戏剧)、器用的(生产工具、日用器皿以及制造它们的技术)、社会的(制度、组织、风俗习惯)。文化结构的四层次说，将文化分成四大系统。即物质文化层，它是由人类加工自然创制的各种器物，以满足人类衣食住行为目标。制度文化层，它由各种社会规范构成，包括社会经济制度、婚姻制度、家庭制度、政治法律制度，家庭、民族、国家，经济、政治、宗教社团，教育、科技、艺术组织等。行为文化层，它是由人际交往中的约定俗成的习惯性定势构成，表现为民风民俗。心态文化层是由人类社会实践和意识活动中长期蕴育出来的价值观、审美情趣、思维方式，包括政治理论、法权观念、哲学、文学、艺术、宗教。
　　文化是一个生生不息的运动过程。任何一种民族文化，都有它发生、发展的历史，都有它的昨天、今天、明天。一座城市是历经沧桑发展起来的，昨天就是它今天发展的基点。因此，我们说，历史文化是探寻城市风格的脉胳所在。
　　2、城市风格是城市历史文化特点、亮点、基本点的体现。这些特点、亮点、基本点几乎可以是文化构成中的任何一个方面。当然，一般是由若干特点、亮点、基本点，构成一个城市的风格。作为特例，城市的新文化随着量的积累，也可以成为城市风格的一部分。
　　威尼斯是意大利东北部的重要海港和历史名城，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水上城市和被拿破仑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广场——圣马可广场而闻名。180条河道纵横交错，把城市分割成120多座岛屿；其中大运河长约3200米，宽37米至70米，是威尼斯的主要水道。400多座桥把岛和岛屿连接在一起。最著名的里亚托桥，莎士比亚在《威尼斯商人》中曾提到过它。圣马可广场，长175米，宽79米。建于公元十五世纪的钟塔，高达97米，每到准点的时候，两个机械人会用槌敲钟。东侧的圣马可教堂，建于1073年，《马可福音》作者圣马可的墓就在此教堂内。教堂东侧的执政官是意大利最著名的宫殿建筑，那里有海神和战神的巨大雕像。威尼斯因地理、宗教、莎士比亚而显示其风格。
　　荷兰的金德代克——埃尔斯豪特的风车不仅是城市的象征，甚至成了荷兰的象征。世界上第一台风车就是荷兰人于1408年发明的，当时是用风车的风力灌溉农田。十八世纪中叶，荷兰的风车多达1万台，现在仍有1000台，300台还在使用。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六是荷兰的“风车日”，全国所有风车都动起来，供人参观。
　　西班牙的托莱多古城因允许已有的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三种文化并存，被誉为“三文化”名城。公元前，罗马帝国就在这里建城，以后西哥特人、阿拉伯人、卡斯蒂利亚人先后把它作为首都。城中，有罗马人留下的角斗场、流槽和排水系统，有西哥特人留下的部分城墙和艺术品，有阿拉伯人留下的清真寺、浴室。公元11世纪末，信奉基督教的卡斯蒂利亚王国占领托莱多后，建造了城墙、桥梁、圣塞尔万多城堡、教堂。托莱多大教堂是西班牙著名的哥特式建筑，耗时266年才建成。
　　二、城市风格的切入和确定
　　从历史文化着眼，确定一个城市的风格，可以有许多方法。现举几例。
　　1、历史纵向比较法。侯仁之先生指出，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与规划，关键在于展示其发展过程，根据历史发生学原则，主次分明地勾勒出各个历史剖面。历史纵向比较法，就是通过对一城市历史文化的细察，寻找出该城市发展的代表性的、最富代表性的历史阶段，并在城内找到特征物，从而向人们展示它起源、发展的历史剖面。这是从城市自身出发找寻城市风格。北京具代表性的历史阶段是金、元、明、清，金朝历史时期的代表物是莲花池遗址公园(金大都)，积水潭古街区的恢复为元大都的代表物，故宫、三山五园、天坛等则为明清时期的代表物，北部的奥林匹克公园与为迎接2008年奥运会而即将建的其它建筑将构成社会主义新时期的代表物。
　　2、横向比较法。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人们在谈论与京杭大运河有关的两个问题，其一是大运河申报人类文化遗产，其二是大运河博物馆放在运河沿岸的哪个历史文化名城。笔者认为，第二个问题就涉及大运河沿岸城市的风格确定。从大运河本身来说，最值得骄傲的是，它以水运纽带有效地支持了元明清京都中心的地位，维护着国家版图统一和社会商业、交通、经济的昌盛，为中国东、中部地区的社会发展奠定了格局。清嘉庆后失修，造成沿岸一些城市的衰退。将要开工的南水北调工程还将利用其一部分主河道。杭州、苏州、扬州、淮安等是沿岸的几个历史文化名城。苏州文化的特色概括为：从地理环境的影响来看，它是“水文化”；从人口素质的作用来看，它是“个性艺术型文化”；从社会物质生产的决定作用看，它是“市民”文化。扬州因大运河而带来了汉代、唐代的繁荣。清中叶，扬州一度成为海运和盐运的咽喉。隋炀帝三下扬州，留下不少诗文，唐时，扬州最为繁华，名人足迹更是不断。宋时，欧阳修、苏东坡都任过扬州太守。明清两代，扬州成为两淮盐运的枢纽，东南沿海的文化中心，有记载的包括扬州八怪画派在内的画家诗人有80多人。扬州园林体现了北雄南秀的“运河城”的特色。另外，扬州有十分发达的水上交通和频繁的海外交往。淮安有着古老的青莲岗文化、众多的历史名人，许多军事家在这里施展过雄才大略。历史上淮安漕运事业发达，隋唐已设漕运专署，唐宋两代都设江淮转运使，元代改设总管府。明清时，专门设立漕运总督衙署，中央部级大臣来淮督办漕事。清顺治时，北运粮食每年达367万石，“居天下强斗”。盐业在淮安经济中也占有重要位置，明清以来，淮安是全国的盐业中心。漕运和盐业带来手工业的发展、商业的活跃。淮安从明代开始，朝廷设了3个税关，为全国仅有。杭州为吴越、南宋的京都，文物古迹众多。自古杭州名胜景观多，为旅游胜地。地理原因使其交通便利，物产富饶，名优特产多。杭州历史上产生过不少的蜚声中外的文化名人、可歌可泣的爱国志士和美丽动人的民间传说。杭州是大运河的终端。从历史文化看，运河文化在淮安、扬州的城市风格中占有重要的位置。结合其它因素，大运河博物馆的选址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3、从行业优势来探寻。景德镇低山缓坡之间，蕴藏着丰富且质地优良的瓷土、瓷石。千年以来，在昌江并不畅达的江面上，无数的小般穿梭往来，输入制瓷原料、燃料、农副产品，运出陶瓷产品。明朝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写道：“若夫中华四裔驰名，猎取者皆饶郡浮梁景德镇之产也。”历史上，景德镇的瓷业工场手工业一直走在世界前列。至清初，更是登峰造极。景德镇瓷器素以“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馨”蜚声海内外。因此，陶瓷文化就是景德镇的城市风格。德国萨尔布吕肯省的弗尔克林根城，周围埋藏着铁矿和煤矿。1873年，尢利乌斯·布佛在这里开办了钢铁厂。1881年，一位实业家买下该厂后，工厂飞速发展，并在同行中一直处于领先地位，这里诞生的多种发明和多种新技术，在世界的钢铁生产中被广泛使用，城市人口因此而逐渐增加。弗尔克林根发展成为萨尔布吕肯省的第三大城市。1994年，这家钢铁厂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显然，弗尔克林根城的城市风格就是钢铁文化。
　　4、从古今名人来探寻。一提到曲阜，人们立即想到孔子。孔子，自汉平帝追封始，经历代帝王层层追封，至“大成至圣文宣王”、“大成至圣文宣王师”。孔庙、孔府、孔林，经历代帝王不断重修、扩修，成为独一无二的天下第一庙、天下第一府、天下第一林。2500多年孔子弟子的学传，加上孔氏自成一制的繁衍，在曲阜留下许多悠久的传说和大量历史文化。这座千年古城吸引着世界上研究中国历史文化和孔子的学者们前来考察，也吸引着中外游人游览。显然，儒家文化是曲阜的城市风格。
　　5、从重大历史事件来探寻。遵义城市自南宋开拓以来，已有八百多年历史，但只是到了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经过这里，召开了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遵义会议”后，遵义才具有了不朽的历史意义。因此，革命文化就是遵义的城市风格。与此类似的还有延安，瓦窑堡会议、洛川会议、中共六届六中全会、延安整风、中共七大都是在延安召开的，延安的革命纪念地有140多处，在中国现代史上，延安是中国革命圣地。
　　6、从现存的名胜古迹、文物、遗址建筑去探寻。尽管从一些典籍中也可让人想像出城市昔日的风貌，但最有说服力的还是现在尚留存人间的名胜古迹、文物、遗址建筑。保存完好的丽江古城始建于南宋末年，北枕象山、西倚黄山，清澈的玉泉水分东、中、西三河穿梭而过，入墙过屋，流遍大街小巷，石拱桥、石桥街、独木桥、木板桥纵横其间。数万民居瓦屋，依山傍水，参差错落，形成家家流水，户户垂杨的水乡风貌。城内大街小巷，密如珠网，路面铺以五花石板，历经走磨，石纹毕现，五光十色。其中心四方街，四通八达，行人随小桥流水或步入另一小巷或走进民居，曲径通幽，柳暗花明。这种城市风格极象威尼斯，难怪人们称丽江为东方威尼斯呢!相反来说，由于人文历史学者的前期研究成果、考古部门的调查报告中的肯建议未被采纳，导致现有杭州运河两岸大多数的历史建筑被拆，历史风貌在近10年几乎完全消失，现有运河历史文化载体的河驳、河堤、河坝、河桥等正遭到毁灭性的“更新”。运河文化越来越纸上谈兵!这些说明以现存历史遗物等探寻、证明城市风格的必要。
　　三、对城市风格的保护和张扬
　　1、城市标志和城市形象设计要以城市风格为核心。城市标志物应以历史文化为主，参照城市空间美学，适当考虑城市发展方向来定，而不能盲目追求高。成都市将望江楼作为城市标志之一，效果就比较好。望江楼位于成都九眼桥锦江岸边。相传唐代女诗人薛涛曾在此汲取井水，手制诗签，留下了许多幽怨动人的诗句。望江楼是历史性建筑，高39米，共4层，每层屋脊都饰有精美的禽兽泥塑和人物雕刻，设计巧妙，雄伟壮观。在旅游等工作中，要设计城市形象，甚至四言一句的口号，这时固然要考虑具体工作的需要，但切不可把城市风格彻底抛却一边。
　　2、保护历史文化遗迹。首先处理好保护城市风格与现代化建设的关系。搞现代化，并不等于所有的城市都要很多工厂、大马路和高层建筑。像美国这样年轻的国家，人们在华盛顿所见的也大多是3至6层的大理石建筑。老式建筑和现代生活要并而不悖。我国历史文化各城中，北京、西安等原来足以与罗马、开罗媲美，但经20多年的建筑，我国已没有一个市级以上城市能以整个城市的名义列入世界级遗产。大型工业区必须放在城市新区；历史保护区内的居民应遵循“外古内新”的原则，建筑外环境保持历史原貌，建筑内生活环境跟随时代步伐；重大工程让避历史建筑应强行规定。浙江龙游县为了修路而不顾民意强行炸毁宋代九孔石桥，湖北襄樊市为了建江滨大道而强行推平一段古城墙，这类事不能再发生了！防止新文化因素使城市风格杂化，如西方的快餐店在历史街区内营业，必须要求其外形装修不损害街区原有风格；树立正确的领导政绩观，防止领导决策层腐败，要求在专家意见基础上决策，遏制开发性破坏，防止杭州河坊街和福州“三坊七巷”被毁厄运的再发生；各地要限制在历史保护区新修扩宽道路，历史文化名城要制定地方法规，利用交通政策，限制轴线大路宽度，限制大型车辆进入城区。
　　第二保护中要保持城市风格的真实性，修旧如旧，大型遗址以遗址公园(露天博物馆)的形式保护，同时要注意城市风格的完整性，加强风貌的保护，拆除保护区内对城市风格有影响的建筑，清理周边环境。丽江古城修复后，老屋、街巷古朴得原汁原味。临溪而筑的二层小楼，清一色的土木结构，左右后三面墙壁用石块、土坯、砖头垒筑。山墙原木制作，跨溪小桥的桥面由尺把宽的木板拼成，小桥一头是小楼的门槛，另一头是磨亮有坑洼的石板路。庭院人家的墙是不加涂抹的土坯、砖坯，院内外花木抉疏。2002年8月，名城淮安在黄金地带施工时发现了漕运总督部院遗址，他们在原址建起了露地博物馆以保护这一运河文化的遗迹。要申请加上世界遗产名录，除了自身条件过硬外，还必须重视外在的周边环境。洛阳市为龙门石窟的环境治理工作，共出动劳动力5万余人次，清理垃圾6万余立方米，取缔商贩600余户，拆除各类建筑物4万多平方米，新征绿地141亩，植树2万余棵。
　　3、加强法制观念，做好城市规划工作，规划必须经有关专家组审定通过，规划中要明文规定对城市风格的保持。
　　报上曾报道：某市将建一座大运河博物馆，且是经25位与会专家倡议的。然而当记者打电话向专家们咨询时，却了解到有一半专家拒绝在倡议书上签字。专家强烈反对把馆址选在始建于明代的某历史文物保护单位，原因是现有的运河博物馆建筑规划方案违背了历史文化保护的规则。甚至某教授的签字倡议是由他人代笔的。这提醒人们，在城市规划特别是名城保护工作中，决策者怎样真正听取专家意见，让专家真正敢言、真言，还是有许多工作要做的。
　　洛阳市把张扬城市风格落实在规划中。他们在规划中提出了以保护文物古迹为前提，以揭示文化内涵为主题的名城保护思路。据此提出了构建遗址展示、文物建筑体现、标志物揭示、诗廊碑文颂扬、博物馆陈列、著名古建恢复显示、历史名园再造、雕塑小品塑造、民风民情名产延续、金元故城保护等十大历史文化风貌体系。原淮安市委、市政府(现淮安楚州区)为策应“三淮一体”的战略，作出了行政中心北移的决策，为在老城区内静下心来保古城带来了福音。桂林以“两江四湖”工程改造为主体的环城水系工程，将恢复古水道，使“四湖”与流经市区的“两江”与漓江贯通起来。如此显示露水，抓住桂林最具动感的山水特色和灵魂，张扬了桂林的城市风格。
　　4、城市风格有相当部分体现在城市的构成要素“人”和“非物质”要素上。因此，张扬城市风格就要保护民风民俗、民间艺术，保护民间艺人，把保护口头及非物质遗产摆上议事日程。
　　要鼓励民间保存和延续优秀的民风民俗。要首先保护好民间艺人，才能保存民间艺术瑰宝。开封朱仙镇木版年画有千余年历史，世界各大博物馆和美术院校均有其藏品，如今，这一艺术已经濒危，掌握艺术的仅剩数人，中药炮制颜料的技术多已失传。民间艺人呼吁，给朱仙镇木版年画出版权、发行权。虽省里重视，但由于当地一些部门扯皮，都想当主管部门而被搁置下来。人们常在报上看到，某处某民间著名艺人维持不下去，甚至在贫困地区只要每月200元就能维持。国家应制定政策，抢救这些“国宝”。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先宣布“人类口头遗产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时，中国昆曲艺术名列第一。十多年前，我们筹划抢“传”字辈的表演艺术，今天则要考虑对蔡正仁这一辈人的演艺的抢救和保护。要让他们在一种宽舒的心境中挖掘昆曲的家底，把那些剧目的表演整理出来，传延下去。表演艺术是非物质的，所以容易丢失。虽然可以利用(这必须首先做起来)录音摄像等各种新技术使无形文化有形化，使非物质遗产物质化，但这样保存是有限的。因为大量无形文化只能存在于艺术创作活的流动过程中，一旦凝固，其现场发挥的立体、鲜活的艺术之魂就消失了。洛阳市田山村只有24位老人组成的“十万宫廷乐队”，乐器是文物级的，演奏着几近失传的唐代“十万宫廷乐”，其音色舒缓细腻，醇厚圆润。但由于老人不懂乐理，采用古老的“工尺”记谱或口传心授方式，如今只能演奏18支曲子，面临失传的危险，可庆的是洛阳、河南有关部门正在抢救这一遗产。除了这些以外，不知还有多少不为人共知的口头及非物质文化遗产急需保护和抢救呢!
　　                                                                   (作者单位：淮安周恩来纪念馆)